第17章 我是你老子还是你大爷
今日来到藏书阁的弟子却是不少。
眼眶有些凹陷，骨瘦如柴的灰衣老者坐在藏书阁角落，望着那形形色色，装模作样的弟子，时而摇头，时而点头，看着有些癫狂。
苏伏和腊月来到老者身前，作揖行礼。
老者点头致意：“何事？”
苏伏恭敬问道：“敢问先生，不知炼体功法还有剑法都在何处？”
老者笑容渐甚：“两种功法都在二楼......不过过段时间便是要内门考核，来到这里的，都是为了内门考核的技巧，你怎么不去求那些技巧？”
苏伏摇头：“内门是对弟子们的考验，如果实力足够，道心稳固，自然轻而易举，哪有技巧可言？”
说完，两人转身离去。
“还不错。”
老者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愣了愣，那黯然神色上出现一抹异样的光彩，嘴角生出欣慰的笑容。
可就在苏伏转角走上台阶时，脸色微白，背后冷汗侵湿了衣衫：“太强大了。”
刚刚只是那老者神识扫过罢了，他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若是老者愿意的话，甚至能够以神识轻易碾碎他的意志，轰碎他的丹田。
苏伏能感觉到，怕是承师连老者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苏伏回头去看腊月，发现后者浑身的汗，像是刚从水中走出来一样，惊魂未定。
二人很快来到藏书阁内。
书阁中有人席地而坐，一遍遍观摩着书中详尽，必要时甚至神识自观。
有人在书架两旁不断扫视，又以神识探查，像是寻些某些辛秘的存在。
而更多的人，还是坐在远处凉亭，抱着手中功法不断研习，他们认为只要肯花些功夫，终究是能找到那些所谓的技巧的。
这些人不像是那些天赋异禀的人一般，只要勤奋，就一定能进入内门。
必要时，也需要临时抱佛脚，走些捷径。
南亭的弟子看到远处的两道身影，心生异样，目光迟迟不得离开那两人。
因为苏伏，已经有些时日没来南亭听课了，平日里自然很少见到。
“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疑惑说道。
“什么事？”
“奇了怪了，以她的天赋能力，根本不必要来藏书阁寻找技巧才是。”
“估计还不是为了那个废物呗？和天元之体整天呆在一起，怎么好意思。”
没人见过苏伏修炼，这个懒惰的性子在外门很是出名。
而且腊月也是如此，修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那可是天元之体，不仅仅是他们，甚至是宗门都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些少女看到苏伏，心中欢喜，她们不在乎苏伏体质如何，亦或是未来如何，他们喜欢的是那日苏伏在南亭中击败高力行时的淡然，笃信，出手直接的样子。
颇有一股仙师风范。
所谓无知少女，便是如此吧！
有位眉清目秀的少女鼓起勇气喊道：“师弟你好。”
按照入门顺序，苏伏算得上是所有人的师弟。
苏伏回头看了看，并不认识，出于礼貌，他点头致意。
少女欣喜，小脸微红，转身而逃。
看着这暮画面，有人不喜，说道：“连说句话都不肯，我不知道这个废物有什么好得意的。”
“真是觉得自己了不起啊！”
有人冷笑出声：“真是不知道这废物哪里来的优越感，在明神宗里装清高，还如此骄傲，他也不想想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有人附和：“到了明神宗，他哪里还有什么骄傲的资格？如今苏腊月才是宗门重点关注对象，自己身边的侍女如今翻身把歌唱，地位比他更高，他应该感到羞耻才是，所以这些天越发放纵，便也不来南亭听课。”
“跟着他这样的人，便是天元之体也会被影响成一滩烂泥。”
听到这句话，苏伏眉毛动了动，很甚微。
苏伏耳力不错，这些话他全都听在耳边，亦如之前承师和腊月的对话。
本来按照苏伏的性子，腊月觉得他不会在意，可是她发现苏伏看向那边，然后朝那边行去。
“公子，你不是告诉我不在意这些吗？”
苏伏没有回头，说道：“我不在意，但我不希望这些事这些话影响到你的心境。”
腊月收回手来，心中流淌一股暖意。
苏伏这时已经走到了那一群人面前，神情淡漠。
苏伏这些年的磨砺，早已经已经心性成妖，很少有事情能够激起他的情绪。
但他要考虑腊月的感受。
腊月终究是孩童心性，难免会被眼前的某些东西所蒙蔽了双眼，甚至可能会影响原本平淡的心境。
所谓人言可畏！
若是心境受了影响，这条大道就会变得崎岖无比，更甚者便是对本心造成一些致命性的打击。
苏伏当然不会让这些事情发生。
苏伏盯着那人：“你说什么？”
言语很平淡，没有任何威胁的意味。
可那人却感受苏伏眼神中的变化，平静似水，却暗藏锋芒，如剑一般锋利。
被苏伏这般目光锁定下，那人竟是下意识的退后半步。
“干什么？难道连说话都不让了，我等议论私事与你何干？”
那人的同伴瞪大了眼睛，鼓足勇气喊道，古有法不责众在先，而明神宗有门规在后，不过只是肆意说了几句市井之话罢了，他确信这个苏伏在光天化日下不敢做什么。
苏伏摇了摇头：“议论私事我倒是管不着......只是我不明白我和腊月到底是你们老子，还是你大爷，我们的事何时成了你的私事？”
“你......”
那人喊了一声，听到这样粗鄙的话，脸色无比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