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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五章谢万惨败

  萧瑟的秋风拂过大地,带起一地枯黄的落叶在天空流浪;斜斜的细雨沐浴着清晨的光辉,从空中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润湿了干燥的泥土!

  皖城上,冉魏守将朱春静静地看着远方,一动不动地任细细的雨丝洒落在身上。他的身旁是无数刀枪铮明的甲士,肃穆地坚守着城池。

  南方迷朦的雨雾中,一座浩大的营寨正若隐若现地展示着庞大的身躯,那就是晋营。

  忽地,半空中忽然传来一丝转微、悦耳的丝竹之声,朱春神色有些诧异,仔细侧耳一听:果真是丝竹之声!

  “哈哈哈……”浓眉大眼的朱春禁不住笑了起来。

  “将军,您笑?”一旁的副将刘宏光有些不解。

  “宏光,你听见丝竹之声没有?”朱春微笑,未直接回答。

  “听见了,那又如何?”刘宏光满脸的纳闷。

  “听说这谢万是晋国的名士,向爱附庸风雅,自鸣清高,平日里更喜欢吹拉弹唱,摆出一副名士的派头!你听听,应该是这谢万又在舒服上了。看来,晋军这两天是不打算攻城了!”朱春冷笑道。

  “将军,这晋军在搞鬼,在城下两三天了,也不攻城。如今这谢万更是歌舞为乐,毫无进取之心。他们葫芦里卖的究竟是药?好像这些晋军不是来攻城的,而是来游山玩水地!”刘宏光更纳闷了。

  “宏光。你年轻,少经世事,有些事情还不懂啊!”朱春笑着拍了拍刘宏光的肩膀,冷笑道:“晋军自出长江以来,沿途三四座我国县城都非重镇,只有三五百军兵把守,自然是望风而溃。让晋军轻易而下。结果,听说谢万十分狂傲。自言:我乃义军,所过之处,中原城池自当望风而降!说不定,这谢万是在等咱们良心发现,主动投诚呢!”

  刘宏光目瞪口呆道:“怎么可能!?如今的中原,政治清明,百姓富足。世人无不赞颂陛下仁厚,敬重丞相德政,哪里还记得晋室正统!让我们不战而降岂非痴人说梦?”

  朱春笑道:“谢万这种自鸣清高的文人,其心又岂是我们这些武人可以测度的!只是他不攻城,正好让我们好好歇着。丞相已亲率大军前来迎击,不几日便到,那时就有谢万的好看了!”

  “是啊,有时候真想不通那些文人是怎么想的!”刘宏光也笑了:“不过。我们武人倒是直肠子。管你是正统不正统,只要君王贤明,又是我们汉人,我们就向谁效忠!司马聃那个毛孩子屁事不懂,我是不会向他效忠地!”

  “哈哈哈……”朱春大笑道:“正是,正是!如今我国国势昌隆。不久必然一统中华,我等有识之辈岂能弃明而投暗!”

  二人正说笑着,突然间一侧城下顺着阶梯奔上一名军士,大叫道:“将军,将军,丞相大人紧急书信至!”

  朱春一愣,忙道:“拿来我看!”

  军士忙取出一只锦盒,朱春拆开,取出信件一看,脸色变了变。忽地大笑道:“丞相神算。谢万必败矣!”

  “将军,丞相大人在信中说了?”刘宏光很是好奇。

  “丞相说:他早就料到了谢万的为人。此时必在皖城下舒惬。这样地行为肯定这晋将所怨,军心定会浮动。他要我们立即派出密探,混入晋军之国,散布流言,以乱其心!三日后,丞相大军一至,便可一举击溃谢万!”朱春笑道。

  “妙计,王丞相真是神了,连这都料到了!”刘宏光大喜过望。

  “宏光,你立即下去选十名精干之人,偷偷潜入晋营,散布流言。反正无非是诋毁谢万,言其必败这些话吧!”朱春沉吟了一下道。

  “属下明白,马上就去!”刘宏光兴冲冲地拱了拱手,急急而下。

  朱春在城上看着远方烟雨朦胧的晋营,嘴角忽地浮现出一丝冷笑:“这般蠢材,也敢大言北伐,可笑至极!”

  浩大的晋营笼罩在一片细密的雨雾中,远远地看去,仿佛如同仙境中的宫殿一般若隐若现。

  空气异常的湿润,甚至还有些压抑,秋雨是很冰凉的,所以整个军营中除了值守岗位地哨兵外,空荡荡的似乎没有人影,兵士们都躲在营中避雨去了。

  谢安孤身一人逡巡在庞大的营垒中,脸色有些忧郁,静静地沐浴着细密的雨丝,缓缓地走着。

  忽然间,谢安听到一处营帐中传来低低的叹息声和说话声,便悄悄走近,侧耳倾听起来。

  便听帐中有人道:“哎,大将军整日只知道饮酒赋诗,既不知抚慰三军以振士气,也不知早占皖城以得地利,这如何得了啊!”

  “是啊,听说冉魏名将如云,百万胡军都被灭了,那该有多厉害啊!大将军这般不问军事,恐怕我等迟早必败!”又有一人苦笑道。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恐怕我等都很难回见家中妻儿了!”有人忽然低低地哭泣起来。

  一时间,帐中一片凄凉的气氛,众人都沉默了。

  谢安的心猛然一沉,感觉如今的情况很是棘手:军心是胜利之本,军心一失,此战必败!

  “不行,我要去劝劝三弟,万不能如此了!”谢安打定了主意,也不惊动帐中军士,悄悄离开,直奔谢万帅帐。

  尚离得帅帐很远,谢安就听见了华丽幽雅地丝竹鼓乐之声不绝于耳地传来。甚至还有女子的嘻笑之声。

  “唉——”谢安心中叹了口气,心情沉重地来到帅帐前。

  卫兵见是谢安,不敢阻拦,撩帐让谢安进去。

  谢安一进帐,便见华丽的帅帐中,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六七名乐师在两厢奏乐,两三名美艳的歌ji则在正中翩翩起舞。脸色晕红地谢万一边饮酒,一边款款歌咏相应。好一副风流儒雅的名士派头。

  “咳——”谢安猛然咳嗽了一声,顿时打乱了歌舞地节奏。

  谢万眉头一皱,正要发怒,忽见是谢安,忙笑道:“二哥,怎么是你,快来坐下同赏!”

  谢安脸色阴沉似水。忽地冷冷道:“不必了!”转身对歌ji和乐师道:“你们都给我下去!”

  歌ji和乐师皆知谢安的身份和名望,不敢怠慢,忙纷纷退了下去。

  谢万急了,忙道:“二哥,你这是意思?”

  “三弟!”谢安脸色铁青地道:“三弟,你身为元帅,理当时常交接诸将,以取悦部众之心。这样战时方才能万众一心。以死效命。而像你这样高傲,不问军事,如何能成大事?”

  谢万哑然,良久,脸红道:“二哥教训地是,我这就招见诸将!”

  “等等!”谢安脸色缓了缓。又道:“我军来到皖城下已经三天了,你只不下令攻城,是何用意?”

  “二哥,我军乃是义师,有正统之名,中原百姓旦知我来,迟早必降,前面数城便是如此。皖城想来三五日也会畏我义名自降,又何必徒费士卒性命攻城呢!?”谢万款款而谈,一脸的自信。

  这一番‘妙论’顿时惊得谢安目瞪口呆。那心霎那间哇凉哇凉的。没想到这三弟军事上究竟如此的幼稚!

  “三弟!”谢安哭笑不得道:“我还以为你有后着,原来你竟是这样想的!你难道不明白。那龙飞和王猛在中原深得人心,各城无不敬服,又如何会主动投降!?前面三两小县,兵不过数百,无力相抗之下,自然非降即溃。而皖城是重镇,有重兵七千驻守,如何会主动降我!?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谢万有些傻眼了,踌躇道:“那二哥以为如何?”

  “立刻招见诸将,细加抚慰,然后待雨停后,立即打造攻城器械,全力攻下皖城!”谢安急得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蹦起来了。

  “好!”谢万慌忙答应,急道:“来人,速招众将前来议事!”

  “喏!”帐外有人应了声,飞也似地去了。

  很快,聚将鼓声隆隆响起,深沉急促地鼓点声霎那间打破了营中地寂静。

  须臾,帐外脚步声急促响起,各军将领纷纷赶来,不多时,大帐中便济济一堂起来。

  三通鼓罢,所有将领俱各到帐,都静静地看着谢万,不知道这个平日里不问军事的大将军想干些。

  谢安看得出来,这些将领们眼神中无不饱含着怨恨和不满。地确,谢万荒唐无知的所作无为,大大伤了诸将的心!

  谢安向有些不安的谢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说些抚慰的话。

  谢万明白,定了定神,想说些。但也许是出于文人的清高和自傲,谢万从没有想过奉承和抚慰这样地话应该怎样说,一时间,这位平时滔滔不绝的清淡家竟然连一句抚慰的话也讲不出来,憋了半天,干脆用手中的铁如意指着满帐的将领们说:“诸将都是劲卒!”便完了,再没有第二句话。

  诸将脸色顿时大变,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将,怎能用‘劲卒’两个字来形容他们,这简直是巨大地和轻慢。

  一时间,谢万的‘抚慰’不仅没能让将领们心情舒畅,反而人人脸色铁青,眼神中快要喷出火来。

  要不是谢万是统军的大将军,诸将不敢放肆,恐怕早就把他揪下帅案,一顿痛打了。

  谢安顿时晕了,没想到平日夸夸其谈的谢万竟蠢到这个地步。忙起身强笑道:“各位将军连日行军,实在辛苦了!此次北伐,事关华夏之正统,事关重大,万望各位将军同心协心,共成大业!大将军已经决定:雨停后,立即打造器械。准备攻城。届时万望各位将军奋力效命,安石这里拜托了!”

  “不敢当!”建威将军刘旷冷冷地说了一句。这还是冲着谢安地名望来的。

  其余诸将干脆连话都没说,只是傻站着默然无语。

  “好了,好了,各位将军请回帐吧!好好歇息,来日攻打皖城还要靠诸将用命呢!”谢安见情况不好,忙强笑着将诸将送走。

  诸将也不答话,转身便走。瞬息间便消失得干干净净。至此,这些晋将对谢万算是绝望了。

  诸将一走,谢安的脸色顿时铁青起来,对谢万大怒道:“三弟,平日里你夸夸其谈的神气都哪里去了!?憋了半天,竟然只说了一句‘诸将都是劲卒’!叫‘劲卒’,那是形容士兵的,不是赞扬将领的。你这样说岂不是极大地污辱!唉——,你、你,叫我如何说你是好!”

  谢万平日便很是自傲,要不是谢安才学在其上,又是他兄长,才不会让谢安左一句训斥、右一句训斥呢!不过。这时侯谢万也有些忍不住了,不满道:“二哥,这些武人都是鲁莽粗俗之辈,叫我堂堂文雅之士如何厚起脸面赞扬他们!?他们不满就不满吧,届时军令一下,由不得他们不效命!”

  谢安这时已趋绝望了,看着盲目自信地谢万,一时无语。

  忽地,谢安苦笑两声,不想再对牛弹琴了。摇了摇头。自出帐而去。

  天空,仍旧是细雨朦胧、一片阴暗。谢安躁热悲苦的心被清凉地雨丝一淋,很快平静下来。

  “太后将重任托付于我,我怎能就此沉沦,不再理事!”谢安忽地振作起来:“不行,我不能放弃!既三弟那里行不通,我就挨个去找将领们谈话,细加抚慰,让他们尽力帮助三弟!目下,也只能如此了!”

  主意打定,谢安说干就干,当即连夜拜访了所有军中主要将领,用自己的个人魅力为谢万说项!

  谢安在江南名望卓著,诸将看在谢安的面上,总算一时忍下心中的怒火,勉强答应愿意辅佐谢万。

  谢安总算松了口气,心中暗暗祈祷满天神佛保佑北伐平安。

  转眼间,三天时间过去了,细雨也停了。

  清晨的阳光中,清亮而干爽,晋营中炊烟袅袅起来,军士们开始造饭。

  忽地,有传令兵飞马在营中奔过,大叫道:“三军将领听令,大将军有命:早饭后,立即开始打造攻城器械,下午开始进攻皖城!”……

  营中霎那间喧哗起来,各营的将士一簇簇地聚积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听说冉魏的援兵快到了,领兵地是丞相王猛,好像有好几万人啦,都是精锐的骑兵!”

  “是啊,我也听说了!这王猛可了不得,破雍凉、平慕容,奇计迭出,用兵如神,我们能不能打得赢啊!”

  “打得赢个屁!大将军平时军事都不问,将军们都人人怨声载道,怎么能赢!?我看,我们能留下一条残命逃回江南就不错了!”

  “唉——,苦啊,遇到这样的大将军算我们倒霉了!我死了不要紧,只可怜家中孤儿寡母无人奉养!唔唔……”

  ……

  一时间,营中一片低低的抽泣之声,颇有些愁云惨雾蔽全营的模样。

  显然,虽然谢安能安抚得了诸将之心,但安抚不了士兵之心。因为这些普通士兵们可不知道你谢安有名望,他们只知道大将军没能耐,自己就很悬!当然,这其中朱春派来的间谍也在其中使了不少坏!

  谢安一早刚刚出帐,心情正稍好一些,便看见了大批脸色发慌的禁军将士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

  谢安心中一沉,知道不妙。悄悄折到附近偷听。一听之下,那心顿时凉到了底:完了,军心已溃,这仗恐怕要输!

  谢安焦急,刚想去找谢万商量,但一想之下,苦笑着摇了摇头。知道这是对牛弹琴,没有用的!

  想了想。谢安忽地回帐,唤过自己地家兵头领谢觉道:“阿觉,从现在起,所有家兵随时待命。并且立即准备好马匹、兵器、干粮和水,一旦战事不利,我等马上便走!”

  谢觉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有些不解道:“老爷。战还没打呢,您干吗就想着要走啊!”

  “还打个屁!”谢安怒冲冲地道:“肯定要输了!据谍报:王猛的大将军离皖城已经不远了,具体人数虽然尚不知道,但三弟根本就不是王猛的对手,必败无疑。到时候不早做准备,恐怕想逃都来不及了!”

  “知道了,老爷!”谢觉吓了一跳,慌忙点头。

  “还有。立即派十个人到江边渡口寻一条大船相侯,以备万一!”谢安忽地想了起来,又道。

  “小的明白,马上去办!”谢觉知道谢安向来算无遗策,不敢怠慢,匆匆而去。

  “唉——”谢安乱心稍定。苦笑着叹了口气:“竖子不足与谋,只可惜了我江南八万子弟了!太后,安石无能,恐怕要辜负您的期望了!”

  太阳渐渐越过了正中,嘈杂地晋营一片,已经午炊过地晋军开始列阵,推动着简单的云车、云梯等物开始向皖城进发而来。

  一时间,六七万人地庞大军阵倒也密密麻麻,显得非常壮观。

  冉魏探子看得真切,飞报与朱春知道。

  朱春一惊。急与刘宏光上城头查看。

  果见遥远的天际。大批晋军士兵蚁聚而来,那铺天盖地的样子倒也颇能吓人。

  “哈哈哈!”朱春突然笑了:“军阵空有其形。但将无战心,兵无士气,虽有兵百万,有何惧哉!”

  “将军,可否让末将出阵,让晋军知道下我冉魏军的厉害?”刘宏光少年气盛,跃跃欲试。

  “不用,丞相大约还有一个时辰左右便会赶到,那时候我军再出击不迟!来啊,传令三军,备好滚木擂石、沸油热水,好好招待下咱们的客人!”朱春脸色平静,淡淡地笑了笑。

  “喏!”刘宏光应了声,立即传令布置。

  当下,皖城上冉魏将士来往穿梭,一阵忙乱后,刀出鞘,弓上弦,虎视眈眈地准备迎敌。

  渐渐地,城下晋军逼近皖城城墙,突然,一阵隆隆的战鼓声在晋军中响起。

  “杀——”一批晋军有气无力地叫着,越阵而出,冲向皖城!

  “放箭!”朱春脸色阴沉,右手猛力一沉。

  “嗖嗖嗖……”皖城上立时箭如雨发,晋军中者无数,一片惨叫之声。

  无心交战的晋军立时大乱,马上就有人掉头逃跑。很快,一传十,十传百,还没等晋军摸着皖城城墙一块砖头,那万余人地先锋便已经大败下去。

  朱春愕然,没想到晋军地战斗意志竟然脆弱成这个样子,不禁大笑起来。

  “哈哈哈……”皖墙上顿时一阵轰然大笑,冉魏将士无不对怯懦的晋军兵士嗤之以鼻!

  有过份地冉魏将士更是在城头上脱下裤子,冲着城下撒起尿来,城头上的耻笑声立时更盛!

  败下去的晋军中顿时一阵躁动,显然是深以为耻。不多时,晋军中又响起一阵战鼓声,一批两万余人的军旅列阵而出,冲向皖城城墙。

  城头上立时箭如雨下,晋军被射倒无数,血染黄土。但趁着一时的血勇,晋军奋力突破冉魏箭幕,架起云梯、云梯就要准备攻城。

  朱春冷笑一声,右手一挥,城头上一声梆子响处,大量滚木、擂石如雨而下,无数沸油、滚水从天而降,

  晋军兵士死伤无数,无数器械化作了冲天地火炬,坚持不到片刻,锐气已失的晋军连城头都没有够着,便肝胆俱丧,再次溃败下去。

  “噢——噢——噢——……”城头上顿时响起一阵阴阳怪气的耻笑声,然后便是轰然大笑。

  谢安在阵后督军,看见晋军的这两次攻势如此惨不忍睹,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三军不用命,神仙也无法!

  “谢冲,告诉大将军,撤吧,士气如此低落,还打!”谢安叹了口气,看了看中军方向。

  “是!”有家兵应了声,飞马便去见谢万。

  谢万这时正在暴跳如雷,以为手到擒来的他看见晋军的攻势如此凄惨,不禁训斥起诸将来。

  诸将心中愤怒,三军不用命,他们也没有办法,一时人人面色铁青,只是不语。

  “大将军,今日军心不想战,再战也无益,老爷请您撤兵!”谢冲上前禀报。

  谢万忍了忍心中怒气,无可奈何地道:“好吧,撤军,明日再不攻下皖城,定拿你等治罪!”说着,哼了声,便要转身而去。

  诸将脸上顿时变色,怨恨之色更浓。

  突然间,皖城东、西两面号角连天,蹄声疾若滚雷中,两支精悍地铁骑踏着冲天的尘雾左右夹击而至。

  秋风拂拂,尘雾漫天中,一杆大纛旗迎风怒展,上面硕大一个‘王’字——王猛到了!

  “砰砰砰……”皖城中也是炮声连连,城头大开中,一支冉魏军奋勇杀出,呐喊声如雷,直直来冲晋军军阵!

  “不好,王猛来了!”谢安脸上变色,大叫道:“谢觉,不要回营,速速退回渡口!”

  谢觉大慌,慌忙扶谢安上马,一行数十人撇下大队,火速逃之夭夭。

  “王猛来了,快跑啊!”“天啦,是‘悍名军’,好厉害的,快跑啊!”……

  毫无战意的晋军早如同惊弓之鸟,一见王猛旗号,立时肝裂俱裂,呐一声喊,密密麻麻地四散奔逃,竟无一人有迎战的勇气。

  谢万大怒,大喝道:“不许逃,给我回去迎敌!”

  刘旷等诸将互视一眼,一齐点了点头。忽地,刘旷大喝一声:“谢万,你这无能之辈,累及三军,今日怎能饶你!”说着,上前将谢万揪下马来,手起一刀,便将谢万杀死在地。

  谢万一死,晋军顿时更见慌乱,纷纷大叫:“不好了,大将军被人杀死了!“

  刘旷割下谢万头颅,举起在空中大叫道:“谢万无能,累及三军,我已杀之!现我诸将合议,归降冉魏,诸军立即放下兵器!”

  晋军大哗,当下胆小的纷纷放下兵器乞降,不想降者,立即脚底抹油,拼命向南逃去。

  一时间,晋军或降或逃,乱作一团。

  王猛领军杀至晋军阵前,见状大笑,心道:“这谢万如此无能,胜得也太轻松了些,原本以为多少还要费些周折的!”急转头道:“王基,你速领一千精骑南下,直趋长江!谢安机智多谋,可能已经走了,你务必将他截住!”

  “喏!”王基领一千精骑绕阵而走,直扑长江。

  王猛则自领诸军会合了朱春、刘宏光收降归降的晋军,一时忙碌非常!

  当晚,计点战果:共俘虏晋军四万六千余人,攻城战死者三千余人,其余逃窜。

  次日晨,王猛点齐九千‘悍名军’,南下追击逃窜晋军,所陷数县望风归降,俘虏逃散晋军更是不计其数。

  当晚,王基派人回报,在江边截获谢安一行,已俱监押在军。

  王猛大喜,紧急下令将谢安解往邺城,自领大军扫除了晋军残余后,方才搬师回朝。

  至此,谢万此次北伐便这般虎头蛇尾,令人可笑至极的结束了。中国军事历史上,又添了一个‘纸上谈兵’类的大笑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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