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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柒章 欲抽丝

  门主的庭院很是单调,最漂亮的的工程不过院子南边那座雄浑壮阔,高低起伏,以假乱真的假山了,后来阿九来来去去觉得清一色的灰色调实在无趣,软磨硬泡了门主一番,硬生生的求得了在院子里修建一个小工程的权利,便寻鬼工引一条河通向南院假山,种上几树枫树,枫叶火红飘落假山流水,有种说不出来灿烂。阿九总算满意的想着。好歹图了个红红火火的意象。

  天知道院子里的鬼每每路过有多嫌弃阿九的恶趣味。

  因为这出戏今日开演,阿九特地着了身和门主同款的天青色衣服,一大早兴冲冲的直奔门主的院子里去,招呼不打一声。

  候在屋外尤吉冷着眉,拦截住阿九:“门主有事,你不能进去。”

  阿九暗自晦气今日是尤吉守门,然后忙堆出笑容来,“我今日也有事,非找门主不可。”

  尤吉眼神上下打量阿九一眼,那眼珠子在说话,阿九听“它”说,你能有什么事。

  阿九摇晃着她的脑袋想,还真没什么事。不,听戏也是大事,这可是制造浪漫的绝佳机会,事关终身幸福大事。一想到花前月下,儿女情长,台上一出戏,台下一出戏,阿九忍不住激动起来。于是阿九想强闯。尤吉皱着眉不让,于是两人打打闹闹纠缠了半响。

  屋里却分外安静地让阿九感到不同寻常起来,便蛮横将尤吉一把推开,不想用力过度、撒拉一声,一个冷不防的尤吉衣服破了。

  阿九拿着从尤吉身上扯下来的破皮,看了看尤吉分外阴沉的脸色。

  果断,落荒而逃。

  这也成功的让阿九一天都不敢上门来。

  屋里。

  尤三令守着面无表情的门主,期间茶水冷了三盏。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门主脸上恢复了温和,那僵直的眼珠也有了神采。尤三令略一行礼,便恭敬的便退了出去,唤尤吉进屋了。

  “她有说什么。”青衣男子温柔的眉目,细细的磨砂着酒杯。

  “她能有什么,听戏!”尤吉没好气的道。

  “什么戏?”青衣男子勾了勾嘴角问道。

  “梁朝旧曲。”待得尤吉说完,青衣男子眼波流转,噙着温和的笑,便没再问什么了。

  画骨师在院子里搭起临时的戏台,因为唱戏的是梁朝名噪一时的戏子,唱的还是梁朝的名戏,慕名而来不少鬼。为了维持秩序,每一个来的鬼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一无作奸犯科,二来五官端正。

  这出戏讲的是一出经典,讲的是公主与琴师的故事。大幕缓缓的拉开,公生开始出场。

  无崖子坐在台下,他旁边预定的位置是阿九,戏开了场,已见台上伶人踮着脚尖捻步,轻轻一甩锦,一唱三叹,婉转中带着铿锵。一时间,无崖子竟听得入迷了,略一回过神来身旁鬼依旧迟迟未来。突然无崖子看着台下那青衣墨客缓缓的走来,一束青白的光打在青衫小生的身上。眼睛一瞪,这剧情不对,灯光,灯光师呢?这束光打错鬼了!

  不知哪来的一阵强劲的鬼风将公主的面纱吹掉,露出了公主胭脂娇冷的妆容。台上抱着琴,婷婷站立的公主明显一愣,眼光不自觉的随着手帕的方向望去,手帕随风飘呀飘,吹落在一脸俊俏玉面小生样的阿九的手上,阿九也是一愣,眨了眨眼。见到公主凝视的目光,果断的选择本色出演,眼睛迷惑,拿着面纱,眼角眉梢荡漾着柔意,款款的望向公主。

  突然嘶的一声,台下倒抽一口气。观众便睁大了眼睛看着临时搭建的戏台回风一般呼啦啦的倒下。戏台塌了,这时琴师还没有出场。

  阿九将一根白暂细长的手指竖唇边,大家把焦点聚在阿九的身上,阿九一脸无辜,“不关我的事。”

  还好身大家都是有素质的鬼,损了些鬼魂之力也就不欢而散了,不了了之。

  “怎么回事。”画骨师偷偷将阿九拉到一旁黑暗的小角落里问道。

  阿九抠着袖口,觑见对方脸色,也是仰天长叹一声。“大概这是命吧。”

  虽然大家还是心存着怀疑,但是没有证据的事情,便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闲多几日,阿九便去无花林寻了任务。

  无花林相当于一个义工团。在里面收到任务,获得唯一奖赏就是增加的鬼魂之力,危险系数越大,增加的归魂之力越大,当然一旦失败没任何的报酬。只要是在阴间为官的,每年都要去一趟,大官领取危险任务,小官领取小任务。

  多日不见门主,阿九觉得分外想念,平日无事又不敢光明正大的骚扰。想到明天要走了今夜便特地来到门主的房门口告别,这次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便沉思看着那个剪影倒映在烛光上。

  不肖片刻门开了,阿九一脸兴奋的扑了上去,门主身子一斜,阿九便扑了个空,巨大的冲力使阿九踉踉跄跄的又往前走了几步。阿九撇了撇嘴,回望看门主那张戒欲的脸,不知为何竟是胆大包天的从心底升出一股隐秘而羞涩的情绪来,咽了咽口水,忽然鬼使神差地问道:“门主,我醉酒之后没做什么吧!”

  风吹动烛火摇曳,烛光打在阿九长长的微卷眼睫毛上,投下一片阴影似抹上了落日的温婉,看着那道温软的目光,门主有些话在舌尖打转又若无其事地吞咽下去。

  门主绷着他那一张俊脸,叹息一声,苍白而修长的手用力揉两下阿九的脑袋.“你能做什么。”

  阿九呆呆地望着门主那一双手,悲哀地发现自己连门主大人的一双手都能遐想出什么来。于是一脸郁闷的拿脑袋往门主手上蹭了蹭。

  回归正题,门主这个问题其实不好回答,摆明了佛说,不可说。阿九便望着门主瞳孔里倒映的是自己堆满笑意的小脸,阿九正想盈盈开口。

  便听得门主说“好了,道完别就回去吧!”

  阿九表示:这么容易就放弃我了。说好了自由开口的权利呢。这一腔含情脉脉的热血还没有喷发呢,怎么就下暴雨了呢。

  阿九抬头望着门主的侧颜,不禁自我疑问道,难道我就是来走一个形式的吗?

  门主长得又好看,资质好,待人又好,不知为何总觉得有所欠缺。比如,阿九觉得门主只对她一个人好那就更完美了

  其实也不能怪阿九贪心不足蛇吞象,主要的是优秀的鬼合该当得上一份喜欢。

  尤其是最近阿九就对门主苦恼得很,门主脾气阿九摸了百来年也有个准的,但因为太熟悉,才会觉得不敢追求什么。可是最近门主的脾气行为就够为古怪,比如、以前,门主对阿九好,可距离足够,比如,现在门关对阿九的眼神明显带有罕见的关怀。

  难道,最近被无脸鬼折腾的?

  难道,门主指拍一算,阿九大期将至,准备对阿九好一点?阿九顿时脑袋一空,警铃大作。

  阿九那股隐秘的感情,恨不得天下皆知的情怀,让一向对她颇为忌惮苦恼的门主向来是退避三尺的,其实。

  可是阿九毕竟是一朵盛开在沙漠的霸王花,生命力顽强不说,还无孔不入。消灭是不可能的,搁浅,也只是养精蓄锐之后,越挫越勇。

  这样的结果导致,每次门主对阿九眼睛里忽忽闪过的小失望凝聚成一点点的愧疚,在看到阿九很快又堆起一张不知死活的笑脸时,那一点点愧疚便迅速碎成渣渣。

  这也是为什么阿九对门主绝对是一朵高岭之花,难以攀登的。毕竟人设没崩。

正文卷 第柒章 欲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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