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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章 芬芳的奇异男婴 我写着玩啊玩啊玩啊的

  广袤的西南大地,山穷水恶,史上属于文明与蛮荒交织的区域,巫蛊盛行,鬼神传说,阴阳之术渊源流长。但时至今时,真正的阴阳先生已经寥寥无几,有道行的高手已然屈指可数,百分九十九以上的所谓阴阳先生都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混子。

  上个世纪末,绵延八百里的秦巴山余脉深处,一个叫做张家坳的偏远小村里,有一对三十岁的夫妻,丈夫叫张俊,妻子叫李梅。村里百来户人没人知道他们的营生勾当----他们外出务工,好逸恶劳,贪图享受,靠着长相俊美,竟然在南方发达的gz市生孩子卖,一连生了八个,七个漂亮男婴,个个高价钱;中间有一个女婴,溺死不要。这阴德伤得那叫一个…;…;哇哇的!

  张俊夫妻俩挣了不少的钱,荣归故里,打算生养自己的后代,安安生生过过好日子。可张俊夜夜累如牛,弄得惊天动地,李梅也怀不上孩子;另又求医问药,阴阳化水,烧香拜佛,什么招数都用尽了,依然没有效果。邻村的赵半仙还为他们具体察了察,下了两字断言:无后!不过,想想自己二人有七个儿子卖给别人了,怎么能叫无后呢,夫妻二人还有些不以为意。

  两年后的冰冷深秋,这对夫妻却在赶集打麻将归来的路上,听野狗叫声,寻声过去,捡到了一个刚出生的男婴儿。这男婴却没有脐带,粉嫩嫩的,全身有着鸡蛋清一样的粘粘液体,身上盖满了各色的野花,香气浓郁。深秋山里,除了野菊花之外,几乎没有别的花了,但这婴儿身上的野花却是种类繁多,囊括春夏秋冬,实在让人惊异非常。

  三条野狗对着男婴“汪汪”狂叫,但却不敢上前啃他一口。他竟不哭不闹,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看着找到他的张姓夫妻。身上除了野花没有衣物,天气那么冷,他竟然没有感觉,嫩嫩的皮肤都没冻着,就像鲜嫩嫩的剥壳的上等一品红荔枝。虽然他是个来历古怪的芬芳的生命,但却让盼子无望的张俊和李梅喜出望外,兴奋地将他抱回了家,将他当成了上天赐给他们的最好的礼物,取名----张野花。

  张俊两口子有钱,果然任性,在张家坳子大摆宴席三天,让村子里几百口老老小小敞开了吃吃喝喝,来往路人、乞丐也见者有份,搞得好不热闹。人们看着粉雕玉琢般的张野花,竟然觉得那如同张俊夫妻俩亲生之子一样,长得实在漂亮煞人,个个吃喝之余还夸他二人好福气,得了这么个漂亮小子。张俊的老父老母也是抱着这个捡来的孙子,看着就笑得合不拢嘴,简直是比亲生的还亲。可谁知…;…;

  张野花一进家门,张家的情况就变得糟糕起来。家里养的猪羊鸡鸭,都不时就瘟死掉了,这都还是小意思。张野花满一岁那天,张家老父亲55岁,算是还精壮的老汉子,竟一头栽在水田稀泥里死了;张野花满两岁那天,张家老母53岁,掉井里淹死了;张野花满三岁那天,张俊的大哥35岁,是村长,精壮壮的像头牛,从崖上滚下来摔得脑浆迸爆,血肉糊糊,惨死,留下寡妇妻子陈翠和五岁的女儿张梅香。

  而张野花身体实在太差,抱回家不久就开始生病,折腾得张家就没几天安宁的日子,总是背着找郎中,上医院,花了不少钱。赤脚医生看到他都怕了,镇上卫生院没人不认识他,县里医院他也是常客。

  到张野花满三岁的时候,有两年时间都在吃药、打针。身体瘦如柴,皮肤苍白,乌溜溜的黑眸子倒是神光十足,小脸还是漂亮,就是表情有种说不出怪异安静,而且还不笑,连话也不会说,走路都晃荡得随时会倒的样子,虚弱到极点,又挺招人怜疼。

  张家人还请赵半仙来为张野花察过,赵半仙在那一带一直还算灵验,但到了张野花那里,什么烧香问神、画符化水都不大管用。赵半仙也只是会一些旁门左道,没啥真本事,一般的看风水、驱小邪、排八字婚姻那些唬人的事情还管点用,至少让人精神上有点支柱感,他只能胡刍:“此子百鬼缠身、万魔侵扰,阴煞太重,除了我师父白莲道人,恐怕没人能救得了他,活不过12岁的。”

  然而,白莲道人,据说是掌管西南鬼神道上的一代天师,但人家三十年前就过世了。而赵半仙呢,其实连白莲道人长啥样也不知道,自己编出来的显赫师门。

  这可咋搞呢?张俊夫妻俩整天愁眉苦脸,钱也花了不少啊,没想到捡到的儿子是个病殃子。村里人虽然一个老祖宗传下来的,但其实还是忌妒他们有钱,都背地里喜,说他们日子过得好又咋个样嘛,但捡来的儿子不是宝,是个小病鬼,是哑巴二傻子。

  甚至还有人说,张俊家三年死三人,每年死在张野花被捡回来的日子,这个野小子是不是克啊?背地里,赵半仙也说张野花克,只是不好当着张俊夫妻俩说。张俊的寡妇大嫂陈翠,不但认为是张野花克死她丈夫,还背地里把张野花已经叫成“灾星小瘟神”了,处处不待见这孩子。倒是她女儿张梅香,挺疼张野花这个小堂弟,她不让女儿过多接触张野花,有时还为此打女儿。

  人们的闲言碎语,大嫂的表现,让张俊和李梅两口子真是睡不着觉,都想把张野花送给别人养了。可看着瘦弱的张野花,看着他漂亮的脸孔那可怜无比的样子,想想这三年在他身上花了好多钱,两口子又还不太忍心。

  最终,张俊和李梅还是把张野花给留了下来。岂不知,张野花满四岁之前,又是一场大病,县医院没办法了,转到市中心医院住了两个月的院才好,张俊和李梅的钱都快花得差不多了。夫妻俩将张野花从市里带回来,半路上,过了镇上后没多久,挤满47人的中巴车翻到深沟里,车上只有张野花和邻村上街卖粮的五保户王瘸子活下来了,两个人只是一点点皮外伤。

  这消息传回张家坳,整个村子都炸了。陈翠那个大嗓门当场就泼骂开了:“捡个j八的娃呀,就是捡了个瘟神灾星啊!这下子全好了,一家人要让他克死完啦,一车的人都要让他几乎克死完球啦!这个小野种不准再进张家门啦,我们孤儿寡母还想活命啊!张家坳的老老小小你们都晓得了嘛,你们都晓得了嘛…;…;”

  就那时,赵半仙也跳出来了,摸着山羊胡子叹道:“唉,我就说过嘛,这个小子百鬼缠身,万魔侵扰,命硬得很,谁沾他,谁倒霉。每年捡他那天,都有恶鬼索他命,但跟他走得近的人就得替他死!不相信的话,你们等着看嘛。”

  当然,那些天,赵半仙忙得要死。一车子的山里老乡死了45个,其中张家坳也有10个,他忙着看阴地,忙着挣死人钱,累得都快垮了。而张家坳男女老少更是齐心,在镇上民政局的两个同志把孱孱弱弱的张野花送回来的时候,几百口子人堵在村口,声势浩大,真不让张野花再进村子。车祸里死了人的张家坳人家户的亲属啊,也是哭的哭,骂的骂,还要喊打喊杀的。张俊的寡妇大嫂闹得最凶,吼得哭天抢地,在地上打滚,以死相逼。

  张野花倒是奇怪,站在村口,极白的小脸上依旧黑眸乌亮,神情平静得像冰,又显得很可怜,泪水流过瘦瘦的脸庞,竟然生平第一次开口讲话,对陈翠说:“大妈,我要回家,我饿…;…;”

  说实话,听到张野花那虚弱可怜的声音,看着他可怜的样子,民政局的同志以及有些村民都有些不忍。当然,村民们也惊讶极了,因为张野花居然说话了。张俊大哥的大女儿张梅香还真是可怜这个堂弟,拉着坐在地上的母亲陈翠,流着泪说:“妈妈,让野花弟弟回家吧,我们给他做饭吃!”

  “死女娃子,你说啥,你说啥?他回啥家?他是捡来的野种瘟神,张家不是他的家!吃啥饭?我们家没饭给他吃!没听到赵半仙说的话,你还沾他?你明年他的生日那天想死啊?”陈翠从地上起来,冲着张梅香就是一耳光,然后疯狂大吼着,六岁的张梅香哇哇大哭起来,而她又冲着张野花哭吼起来:“小瘟神,小灾星,你给我滚!你滚出我们张家坳,快滚啊,不要回来害人了啊,求求你了啊!你害死了我们家多少人了啊?你知道梅香他爸死得多惨吗?你个小瘟神啊…;…;”

  唉,山里深秋时节,冷风阴恻,陈翠的声音凄惨无比,让村口人人动容。村子里聚拢来的土狗也疯狂乱叫,搞得这气氛让人心神紧绷,无处释缓。

  可怜四岁的张野花,瘦小的身子不足80公分高,像根干棍子似的站在那里,颤抖着,望着满脸泪水的陈翠和哇哇大哭的堂姐张梅香。他神情漠然戚戚,泪水不断流过他瘦削的苍白脸庞。

  张野花在哭,只是流泪,没有声音。他确实有着够硬的命,但那不是他的错啊!他年幼的心灵里,已然失去了一切的温暖。他只是一个四岁的可怜孩子,天下之大,哪里才有他的家?他不知道,他只有哭…;…;

  民政局两个同志面对这种情况,一时间还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也正那时,人群外面传来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陈寡妇,莫吼丧了!你们都怕,我就不怕,野花以后就跟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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