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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反水一战

  “教主,炼血堂堂主求见。”

  紫月神教总坛,紫月神教教主收到了炼血堂堂主的求见信。

  “他是如何找到咱们的?”白衣人冷着脸色。想他紫月神教这许多年都隐藏在南轩,鲜少有人知道他们的位置,就算他们的人,也都是神龙不见尾的。在这个江湖朝堂纷争的南轩,像他们这样的组织最好隐藏,也一向只有他们找别人,别人从未能找到他们的。

  而如今,不仅君宴找到了他们,现在连炼血堂的人都能找上门来。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然那下人却道:“大小姐还在他们手上。”

  白衣人面色越冷。小棠前几日失踪了,他们的人到处都在找,如今却由炼血堂的人送上门来,这就可以解释了,炼血堂的人是凭着小棠来找到的。

  “他们的人,说在哪里见了吗?”白衣人自然知道这不是一个好事,毕竟他的女儿在对方手上,那么地方一定是来谈条件的

  “他们说了,在城西十里亭,而且,他们还跟我们要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白衣人早就料到。

  “鲛人之泪。”

  夜色渐渐笼罩城西十里,十里亭中一盏幽暗的灯火,在冬日的夜色中显出几分凄凉的神色。

  在距离十里亭不远的地方,小棠正被背剪了手绑着,嘴里塞了布条。在她的身后,是两名押解的大汉。而她的身前,正是炼血堂的堂主基旭。

  基旭勾着嘴角,冷笑着看十里亭的方向。

  等到约定的时辰,果然听到一阵急匆匆的马蹄声,渐渐近时,便看见一匹雪一样的骏马出现在视野中。马背上,是一个白得雪一样的人影,小棠一看见那人,立即开始“呜呜”得想说话。

  奈何嘴里塞着布条,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正常的音色来。

  基旭看小棠的反应,便知道此人正是紫月神教的人无疑。再加上平日里对紫月神教教主的听闻——此人一身白衣,身骑白马,若不是紫月神教教主,又是何人?

  “想不到你爹还真是疼爱你,竟然亲自前来。”基旭得意,看来他的确抓住了紫月神教的软肋。

  小棠狠狠地等着基旭,奈何她的目光并不能杀人,否则,此人早就死了千回百回了。

  “你也别恨我,”基旭勾着嘴角,“这东西本来就是我们得到的,是你们紫月神教横插一脚,用卑劣的手段从我们手中夺去。如今我们做的,不过是把我们该得的东西讨回来而已。”

  小棠呜咽着,眼睁睁地看白衣人下了马,慢慢朝十里亭里走去,也走入炼血堂的埋伏范围。

  白衣人按着炼血堂的要求进了十里亭。十里亭是个不大的亭子,基石比平地要高一些,顶上是个尖顶,画着一些抽象的画。而四围的几根粗柱子,显着几个被箭射出来的洞。

  白衣人皱眉,伸手探了探那箭洞,只觉得似曾相识。

  正在他要想进一步探究的时候,只听身后传来一阵衣袂掠动之声,下一刻只觉一道掌风朝他的后心劈来!

  白衣人掠一侧身,便躲过来人一招。

  来人并没有步步紧逼的意思,倒是收了手,站在白衣人对面。正是基旭,一身黑衣,戴着狰狞的银色面具,露出一半白得鬼一样的连,高高的眉角,衬得他那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格外可怖。像鬼。

  “想不到紫月神教教主果然守信用,亲自前来。”基旭一面打量着白衣人的面容,一面道。

  但见白衣人的面容十分普通,普通到只要他换一身装束,扔到大街上,恐怕都没有人能认得出来的。

  越是这样,基旭就越发知道,此人的脸,定然经过易容。也便知道,为何没有人见过这紫月神教教主的真面目了——就算你见到了,你也未必记得。何况,人家从来就没有给你看到的机会。

  “炼血堂堂主也是好手段,掠走本教女儿,才换来同本教主一个交易。”白衣人说这话的时候,听不出任何情绪,仿若在说一个浅浅的交易,仿若是一手交钱便可一手交货,一刻钟之内就能完成的。

  可是他和基旭都明白,这种交易,只能在各种试探之后才能进行,而且,未必能够成功。

  但白衣人却抱着必须成功的想法而来。鲛人之泪没了,可以再去夺,可女儿没了,却找谁来要一个?

  况且他知道炼血堂对人的手段,他决不能让自己保护了十几年的女儿落到这样的人手里。

  “既然是交易,那便需要看到对方的诚意。贵千金本堂主也已经带来,就在这附近。只要贵教将鲛人之泪归还,我们炼血堂,必然也能完璧归赵。如何?”基旭道。

  “本教必须看到自己的女儿,否则,这鲛人之泪,宁可毁去。”白衣人盯着基旭的眼,分明从中看出各种诡诈和狡黠。

  “这好说。”基旭朝暗处挥一挥手,过了一会儿,果然听见小棠的声音:“爹,快离……”

  然后面的话,就再也没有了,显然是被再次捂住了嘴。但是小棠后面没说完的话,白衣人却很是明白什么意思,就算小唐不说,他也知道基旭不可能就这样将他的女儿还给他。

  “你女儿的声音,你也听到了,那么我要的东西呢?”基旭很是满意手下人的做法。

  白衣人嘴角笑意淡淡,忽然挥袖子,将十里亭中唯一挂着的一盏灯笼猛地挥灭。

  基旭倒是心里一惊。十里亭里的灯笼他是知道的,是附近一个老头所做,得意为了防风而做成了风灯模样,但此人却能隔着一层保护将灯熄灭,这便说明,此人的内力十分了得。

  然暗处,很快便显出一点点悠悠的蓝光,正同小棠声音传来的方向相反。

  基旭还欲看时,那幽蓝的光芒便立即又消失在暗处。

  基旭咬牙,此人果然手段高明,竟然学他的模样!

  “教主,这可不公平。隔着这么远,谁能保证你给出的是不是一颗普通的夜明珠?”基旭面色有些难看。

  “可堂主,隔着这么远,我的耳朵也听不真切,这究竟是不是本教的女儿,可别你随意寻了名女子,都要喊我做爹,这我可不买账。”白衣人显然也不是好对付的,张嘴便回了过去。

  “教主,看来咱们都无法取得对方的信任。既然如此,不如双方都将人和东西带到亭子里来,一验真假。”基旭道。

  “哦?”白衣人挑眉,然在暗中,双方都看不到对方的脸,却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不信任。

  “好主意,”白衣人语气淡淡,但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轻笑,“不过贵堂主,本教的女儿倒是好验,难道堂主有验证鲛人之泪之法?”

  “这话教主问得奇怪,难道教主竟不知鲛人之泪真假?”基旭心里一跳,反问。可恨灯笼被灭,无法看到对方的脸色。暗夜中只看见对方一抹白,再无其他。

  紫月神教总坛。

  一抹暗红色的影子如同鬼魅一般跳跃,三两下便来到暗处一个入口。此番入口处有一棵大树,便是当初小俊守夜之处,今日换了另一个人,十分警惕地立在树下,半点也不松懈。

  暗处忽然传来一点悉悉嗦嗦的声音,那守夜的立即竖起了耳朵,整个人的神经全都紧绷起来,手里拿着剑,朝那窸窸窣窣之声走去。

  那窸窸窣窣之声不仅没有收敛的意思,忽然变得愈发猖狂,似乎有点跟他挑衅的意思。那年轻守卫心里暗骂这贼的大胆,一边脚步更轻,手下的动作跟上小心翼翼——他慢慢靠近那声音传来之处,忽然拔出了长剑!

  “嘤——”得一声响,他将长剑一指,却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影。淡淡的月光下,只有一只小老鼠无辜地抱着一根啃了一半的玉米,抬头,紧张地翘着尾巴,莫名其妙而无辜地看着他,看着他手中的长剑,半晌忽然才反应过来似的,“吱”了一声,扔了玉米溜进了草丛。

  “见鬼了!”那少年将长剑猛地一收,嘴里暗骂一声,又回到原位去了。

  不多时,小老鼠躲在暗处观察了一阵,见那人没有再来的意思,便猫了几步,又猫了几步,再猫几步,瞅瞅那人没来,忽然抱起自己没啃完的小玉米,一溜烟儿跑回洞里去了。

  那少年朝小老鼠跑路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又转回了头去。却就是这个当口,那个躲在暗处的暗红色身影便如同一条影子,随着小老鼠,一同进了洞中。悄悄地,仿若没有声息。

  白璃对着远去的小老鼠投了两粒花生米,轻笑:“谢谢你啦。”

  “谁?!”

  然就是这一声,立即惊动暗中护卫。白璃忙一闪身躲到暗处。那护卫见是只老鼠,便也缩回了头去。

  白璃这才看向这条看起来黑黢黢的暗道。在不远处有一个亮光之处,摇曳着火把的光芒。白璃脑海中回想着小雪送回来的地图,确定了镜水师太所在的位置,便按照既定的路线朝前头而去。

  按照小雪带回来的地图,不难发现这是一个设计精致的迷宫,一个房间套着一个房间,一条暗道连着一条暗道,甚至,连向一个有去无回的暗道,所以她必须十分小心。

  “你说教主同那姑娘究竟是什么关系?”

  白璃在行进中,忽然听到两名侍女在嚼舌根。白璃本没有想要八卦,毕竟此处可能是紫月神教的总坛,还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她今日前来,是为了把镜水师太给救出去,所以决不能节外生枝。

  可是那两个侍女压低了声音,似乎提到“君府”二字。白璃忽地停下了脚步,竖起了耳朵。

  “真的吗?这姑娘是教主从君府里带出来的?”一个姑娘仿若不相信模样。

  “可不是吗?教主亲自去的,还是小姐同我说的,这能有假吗?我告诉你啊,这小姐说了,教主说这姑娘其实是教主的女儿你,也是咱们将来要伺候的小姐……”

  “什么?她也是教主的女儿?我可是听说,这君府里住着的女子,一个是大师姐,还有一个,就是墨家的女儿。这墨家的女儿怎么会是教主的女儿,难不成这教主就是……”

  “嘘——这话可不惜的说的,要是传出去,可了不得。咱们教主的身份,没有人知道的。你可别乱猜了……”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璃在暗处听着,却皱一皱眉,原来他们并没有从这上面去思考过,毕竟这墨采青的爹娘,早就已经为了救君宴一家人一同把命也搭进去了,而且最后还临终托孤给了君宴,如何就又会想到是紫月神教教主这上头来?

  一个死人,却成了一个活人,而且还活得风生水起,更背着君宴救命恩人的名号。

  可若紫月神教的教主是魔域的话,那这里头的水,到底得有多深,才说得通?那他到底,要做什么?

  毕竟当年君家惨案,君宴已经查明是紫月神教的人所为。那墨域到底想做什么呢?墨域又为什么要把镜水师太给绑到这里来?

  白璃只觉得事情似乎有些眉目,却又更加复杂了。

  “走走走,那姑娘还等着咱们的药呢……”

  白璃还想听时,两位侍女已经渐渐远去。不过白璃大致能听明白,这两侍女所说的姑娘,定然是墨采青无疑了。想不到果然是紫月神教的教主把墨采青给带走了。

  不过当务之急,是救出镜水师太。至于墨采青,不管谁是她爹,只要有人保她,那是她的事情。

  白璃照着小雪给出的路线图,渐渐行至关住镜水师太的房间附近,便听到一处流水之声。仔细听,似乎是从地面上引下来的水流。

  这地下宫殿的温度比地面上暖和一些,这些流水便没有结冰的迹象。白璃探头看了看,果然看到一汪不大的泉水,从地面引下水流,叮叮咚咚地响着,显得此处不那么枯燥无聊。

  甚至在这泉水周围,还围种了许多花草,似乎都是长青植物,还开了几处水仙,倒将此处布置得带几分雅致。

  白璃还欲看时,又两名侍女从另一处洞口而出,手上似乎捧着些盘子。以白璃的狗鼻子嗅一嗅,铁定是吃的,而且闻起来还很香。

  白璃心里腹诽,想不到这镜水师太在这儿的待遇还是挺好的嘛,根本就不像她想象中的糟糕嘛,还好吃好喝地供着。不过,似乎还有些药味?

  白璃不禁开始yy起来。莫不是镜水师太被虐待得太惨了?才开了药,让她吃好了,喝好了,再折磨?

  这无异于是白璃对于从前镜水师太对她的折磨的某种报复。不能真的实施,心里想想总可以的吧?

  不过,虽然这会儿到了这儿,要怎么把镜水师太给弄出来呢?总不能跑到人家门口大喊:“嘚!快把镜水师太给我放咯!否则的话,要你们好看!”

  更糟糕的是,在镜水师太的房门口,有两名侍女在守着。两位送菜的侍女到了门边,亦需要两名侍女验身而后才如,就连饭菜,都经过两名侍女查验。

  白璃撇撇嘴,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囚犯待遇?就连饭菜都得验?怕有人毒死镜水师太呢,还是怎么滴?镜水师太不把人毒死就算不错的了。

  不多时,空气中一阵翅膀滑动的微弱声音传来,白璃的小雪落在她的肩膀上。白璃忽然有了主意。

  白璃朝小雪挥一挥手,小雪立即趁着关门的一瞬间,从未曾关紧的窗缝里钻了进去,用关门声掩盖了自己进屋子的动静,不多时立在房梁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屋子里的情况。

  其实若此处是在陆地的房子,白璃倒是好进些——高高的房梁,高高的屋顶,根本就拦不住她。可这是地下宫殿,哪怕有房梁,却以地为顶,她还从哪儿钻去?

  “师太,这是教主特意为您准备的点心,嘱咐奴婢们伺候师太用完。另外这是教主特意吩咐要您睡前喝下的汤药,以解您体内的毒素。”一位侍女将点心和药碗放下,另一位侍女立即道。

  而镜水师太呢,仿若未曾听见一般,在床上打着座,仿若入定。

  两位侍女对视一眼,不知道这是该走呢,还是该留。

  她们想不明白,教主把个尼姑带回来做什么。这个尼姑也不常说话,也不见人来寻,成天家打座入定的,算是怪人一个了。饶是如此,教主看起来还似乎特别关心这位师太,不仅点心都是让厨房特意做的,连这汤药的事情,都亲自过问。

  但堆着满肚子的疑问,她们还是不太敢造次。上回听说这师太不小心在房中摔倒了,把个教主紧张得不行,外头守着的两个姐妹都一起挨了骂。

  教中近来怪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的。

  然就在她们打算走的时候,镜水师太凉凉的声音忽然响起:“毒素?贫尼身体好好的,如何身体里就有什么毒素?”

  两位侍女对视一眼:“此事并非我等胡说。上回您在屋子里晕倒,可是莫先生替您把的脉。莫先生可清清楚楚地说的,您身体内的毒素,可不止一种,而且还是长期留下的,所以才需要长时间的调养。不过您不必担心,教主已经让莫先生开了药方,想来不日您体内的毒素就会清除了……”

  “谁问你这么多来!”镜水师太却猛地睁开了眼睛,面色冷厉,“你说什么莫先生莫先生的,又是哪位莫先生?你们家教主?你们家教主又是谁?贫尼乃是城西镜水庵的镜水师太,本在镜水庵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同你们教主无冤无仇,如何你们教主就将贫尼虏了来?还请你们给贫尼一个解释!”

  两位侍女面面相觑:“这……”

  “怎么?回答不上来么?”镜水师太面色冷冷,走到桌边,低头略看了一看那药和点心,指了一指,而后道,“既然回答不上贫尼的问题,如何能解贫尼心中疑惑?谁晓得你们端上来的药,是解药,还是毒药?!”

  一位侍女咬咬唇,教主吩咐了要她们好生伺候,若是伺候不好,就得接受惩罚。其实连她们也想知道,这师太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若说莫先生,其实连我们也都是不经常见的,只是知道教主身边有个莫先生,精通医术。师太,您别担心,若您怀疑这当中有毒,我们尽可以试喝给您看。”一个侍女略略有些着急了。教主特意吩咐过了,这药一定要适当的温度送来,这样喝了才会有最大的药效。若是这么和镜水师太耗下去,她们又得受罚了……

  “哼……”镜水师太却只是冷笑一声,“别以为激将法便可以让贫尼相信你们。既然要试喝,那你们倒是动啊!”

  那侍女也不分辨,只拿起那药碗,取过一边小碗,倒了一些喝了,而后将药碗放下:“师太,您看,这下您总放心了吧?”

  镜水师太却仍然表现出不信任:“这药贫尼是放心的,但这点心里头,谁晓得是否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那侍女又咬了咬唇,又要去试点心,却被镜水师太伸手拦住:“慢着,谁晓得你们是不是事先服了解药?谁又晓得这点心是不是每样都有毒?这三盘点心,贫尼需要三个人来试。”

  面对净水师太这略显无理的要求,两名侍女面面相觑。

  那试药的侍女重重地咬了咬唇,看着镜水师太,用着自己最大的耐心,问道:“师太,您的意思是,若几人都试过这东西无毒,您就把这药膳都吃了?”

  镜水师太走回床边:“那是自然。贫尼说话算话,决不食言。”

  不一会儿,蹲在门口的白璃便神奇地发现,门口守着的两名侍女,都被叫了进去,送药的两名侍女换到了门外来。

  白璃眨眨眼,这是镜水师太在动作?

  不多时,白璃果然看到门口两名侍女晃晃悠悠,晃晃悠悠,扶着头互相看了看,还来不及说什么,便径自倒在了地上,显然是中了迷药。

  看来镜水师太果然还是动手了。

  果不其然,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房间门就开了,走出一个粉衣侍女,低着头,似乎有些怕人看见。而她的手里,还拿着另一套粉衣侍女的衣裳。

  当那侍女走近的时候,白璃差点没笑喷了——这什么粉衣侍女,分明就是镜水师太!

  脱去一身尼姑服装,穿上了粉嫩粉嫩的侍女装,镜水师太此时给白璃的印象简直比让她在镜水师太的饭菜里下毒还要开心——白璃的开心立刻显在脸上。若不是这里还是紫月神教的总坛,白璃早就笑得山崩地裂了。

  镜水师太不耐,将粉衣侍女的服饰扔到前仰后合的白璃身上,没好气地低声喝道:“有什么好笑?!快穿上!还想不想出去!”

  白璃强忍住笑,还是将那衣裳套上,取过镜水师太手中拿着的托盘,同镜水师太并肩而走,朝出口去。

  沿路虽然遇到几个侍卫,但看见她们的服饰和她们所来的方向,也都没有留下她们盘问什么。

  然就在一个拐角处,身后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春花秋水,你们过来一下!”

  白璃眉头一皱,这似乎是方才提到墨采青的两名侍女的其中一个,还说过“我们家小姐”这样的话,想来在这紫月神教应该是某位小姐,或不定就是那个失踪的小棠的贴身侍女,地位不低的,所以才直呼这所谓“春花秋水”的名字。

  白璃看了镜水师太一眼,看她的眼色。

  十里亭处,小棠和鲛人之泪都被带到亭子里来,紫月神教教主墨域和炼血堂堂主基旭互相对视着。亭子里的灯笼已然再次被点了起来。

  “墨教主,您的女儿,就在这儿了。”基旭勾着嘴角,指着身后十分惊惶的小棠,忽然道。

  对于这场交易,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白衣人听到基旭那一声“墨教主”,眼中飞快地闪过一道杀机:“怎么?堂主竟知道在下的身份?”

  基旭却笑:“哈哈哈,当年君家之事,并不全然是个秘密。阁下究竟死与未死,想来君宴很快也就会明白。你对他们家所做的事情,也很快就会被君宴知晓。到时候,君宴定然不会顾及任何的亲情血缘……好在你早先一步将你另一个女儿从君府救出。否则的话,恐怕她就会成为君宴威胁你的筹码。”

  “想不到堂主竟然如此消息灵通,连我紫月神教这等机密之事都知道。”白衣人看着基旭,此人在炼血堂也是个神秘的存在,之前只知道炼血堂有个堂主,却也未曾谋面。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想不到却是或者也的场景,又会有这样的交易和交谈。也充满了变数。

  “那是自然,”基旭却半点都不谦虚,“我炼血堂虽不如你紫月神教如此壮大,却也不可小觑。若非你紫月神教声明在前,又做过几桩惊天动地的大案,恐怕如今江湖上独占鳌头的,就是我炼血堂了。”

  “想不到基堂主竟有如此野心,”墨域身上的杀气已然收敛。双方也都知道,谈到这些事情,双方反而没有了太多戒备,他让人将一只锦盒取到面前,“这便是当日我的人从贵堂席勒舵主手中所得鲛人之泪,如今完璧归赵,也请基堂主将小女归还。若是小女何处得罪了堂主,还望堂主看在小女年少无知的份上,不予她计较。”

  “那是自然,”基旭手下一挥,随着鲛人之泪到手,小棠亦被带到墨域面前,“我基旭也不是个说话不算话之人。不过方才墨教主问在下这鲛人之泪如何辨认,可是另有隐情?”

  这头小棠被松了绑,嘴上布条被取走,她立即奔到墨域面前:“爹,咱们快离开这儿。这基旭不是什么好人,他在附近埋伏了许多杀手,他是想借您来寻女儿的机会,把您给除掉!”

  墨域摸了摸小棠的头:“傻丫头,这些爹怎么会不知道?基堂主或许早些时候对爹有所防备,暗中的确派了许多暗卫,那是为了保护基堂主的自身安全。你认为你爹会这么傻吗?这四周也都是爹的暗卫,也是为了保护爹的安全。你放心,如今你爹同基堂主还有话要说,你且先同大师兄回去。”

  墨域言毕,司徒拓立即从暗处出来,要带小棠走。然小棠将信将疑,才要走,便又来到墨域面前:“可是爹,小俊哥哥还在他们手上呢!他们把小俊哥哥都折磨得不成人形了!您既然和基堂主在谈事情,能不能把小俊哥哥要回来?”

  小棠心里似乎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却十分懵懂。那些懵懂的明白罪恶交易是什么样子的念头,仅仅一个晚上,就在她的心底埋下了深深的种子。她不想去理解,她不想去深想,她不想去知道她爹和这些黑暗的东西究竟有什么关联,她现在想的,只是希望她爹能把她的小俊哥哥给带回来。否则的话,她会对她一直崇拜的爹爹,失去信心,失去信任。

  她的爹爹,短短几日内,难道真的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了吗?自从那个陌生的姐姐来了以后。

  “好好,爹一定替你将小俊哥哥给带回去。你先同大师兄回去,你的小俊哥哥,一定很快就会回来的,乖。”墨域示意司徒拓将人带走。

  “爹!您一定要说到做到!”

  看着自家女儿离开的背影,墨域神情复杂。但片刻之后,他便恢复了一如往日的神情。

  “既然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我之间,亦不必再说假话。其实说到鲛人之泪,其实席勒舵主当初拿到鲛人之泪的时候,便是假的,”白衣人指了指基旭手中把玩的鲛人之泪,“这是一颗极品夜明珠,所发出的光芒,似乎同那鲛人之泪并无所差。但本教仔细研究过,这东西在白日,却显不出半点剔透光泽,反而带着些浊光,这显然不是那鲛人之泪。你我,都被君宴给骗了。”

  基旭将信将疑,将那所谓的鲛人之泪对准了烛光一看,果然并不能将烛光透进珠子里来。基旭将那珠子丢回锦盒里:“本堂就知道这君宴不好对付。若是真的东珠,他如何就肯那么轻易地交出来!为今之计,不如你我联手,揭发君宴府上藏有假女王一事,如此一来,君宴一倒,君府被查抄,挖地三尺,这鲛人之泪也必定到手了吧!”

  “这听起来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若说之前墨域并没有要摧毁君宴的意思,但现在却必须这么做了——八年前的事情是一回事,如今墨采青被他带走,君宴很快就会知道他的身份,到时候君宴肯定会放手来做八年来一直都想做的事——为君家报仇。

  之前不知道他的身份,君宴无的放矢。如今一旦知道,按照君宴的个性,若是不做点什么,当真是对不起他这个战神的称号。

  而这头基旭自然也知道墨域的想法,于是他提议:“墨教主,不如我们谈个合作如何?”

  “基堂主想要如何合作?”

  “这简单,咱们各取所需。摧毁君宴是你要做的事,而我,只要那颗珠子,你看如何?”

  紫月神教总坛,白璃和镜水师太被小棠的贴身侍女夏草叫住,白璃看向镜水师太的同时,自己心里倒是有了个主意。若是之前不晓得这紫月神教教主身份,她倒真的不想做些什么。可如今既然知道了墨采青身份的特殊,那么她们想要出这个紫月神教,似乎也不那么难么。

  毕竟,这会儿这紫月神教的教主,还在为自己的另一个女儿发愁呢。

  于是白璃十分坦然地转身:“夏草姐姐,不知有何吩咐?春花秋水二位姐姐正伺候那被关住的老尼,想来夏草姐姐认错了……”

  “你……怎么看着这么眼生?”夏草见白璃的脸半点印象都没有,心里起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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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反水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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