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章 剧本在手
山阿苍色,栈桥花浓。
花灯夜,断桥上散落着行色匆忙的人影。
娇娇站在断桥末端,她打着油纸伞,人是静止的,像是即将被这夜色给掩埋的背景一般,烛影花灯,昏黄的光让她看起来落寞。
“这人怎么还在啊。”街头小巷里头卖糖葫芦的青年又一次的路过这一个断桥,吆喝着,停下脚步来,凑过来同摆摊卖糖人的老板娘“啧啧”两声。
卖糖葫芦的青年黄昏至此,在这断桥走过没有十回也有八回,每回都看到了这姑娘可怜兮兮的站着,怪可怜的。
老板娘顺着青年目光看了一眼,随即事不关己的收回了目光,用一种老生常谈的口气说道。“许是等负心汉哟。”
老板娘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谁没有一个韶光年华呢,年轻的姑娘总相信令人传颂的爱恨情仇的故事,相信再过一段的时间,这可怜的姑娘就会看明白,情情爱爱的那一点事,终究是一纸荒唐,抵不过生活。
空气潮湿,衣服贴的身上难受的很,而且,娇娇还觉得喉咙干燥得发慌,空气里传来的花香又甜的发腻,她脸色奄奄的,打开了天书,里面有四个字。
“初见,断桥。”
娇娇原本是个花妖,勤垦在人间修炼三千年,逢上战事,仙界提前开放仙班的名额,娇娇踩着最后一个名额飞升,因为修为过低,没有拿得出手的仙术,滞留在留仙阁。恰逢朱雀神君手下缺人,娇娇便被收入朱雀门下。朱雀主战,娇娇来到朱雀门下的第七天就被直接的拉到了战场。
于是,娇娇这一个身娇体弱易推倒的小花仙便被迫在战场一呆二十年,大战过后,娇娇立了战功,便被朱雀破例封为青泽仙君。战后,娇娇生了心魔,却恰逢司命星君跑来告知娇娇,她的情劫来了。
相徽真人闲来无事,便给娇娇给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大凶。
娇娇不信邪,相徽真人便拉着同僚一连算了七天七夜,然,七天过后,相徽真人手上那可怜的龟壳直接给裂开了,卦象显示:大凶。
消息传到朱雀的耳中,朱雀又见娇娇落寞的身影日日徘徊于月下,实在可怜,朱雀叹了口气,回去给娇娇开了个后门。于是,娇娇从司命那得到了个容易的剧本,又破例的允许娇娇拿着剧本下界。
临走前,娇娇几个好友来送行,端的是一副死生不相见的面容,朱雀在逢君台亲自封了娇娇大半仙力。娇娇低头看脚下逢君台,心下一紧,不由得退后了一步,还没想明白,便被直接的推入了万丈深渊。
司命临行前告知娇娇,此人爱她如命,教她不必惊慌。
娇娇拿到了这个剧本,这个剧本只有大纲,内容不甚清晰,但是每过页都写着,他爱她如命。每看一次,娇娇都满意的点了点头。
娇娇下来之后,便打开剧本,第一页,四个大字,“断桥初遇”。
娇娇在人间旁的是没有干,但是看过的话本非常的多,没有千本也有百本,只一瞬间的功夫,娇娇便脑补出了一幅才子佳人,娇娇一想到那人会是精雕玉琢的玉人,比满山的珍宝还要瞩目,便面色绯红,紧张的揪着裙角。
娇娇是一朵开在悬崖边上的花,鲜少的接触人,化形之后,便躲在山洞里修炼。后来实在无聊,她才去人间呆了一段时间,怕惹上因果,三千年,娇娇活成了死宅。
然而黄昏至此,娇娇在这段桥上走了来来回回四十多遍,娇娇手上的代表有缘人的珠子一次都没有亮。娇娇想着,如果这人再不来,她该不会是要在这一个断桥上过夜吧?
夜幕缓缓的落下,街巷散落的人影越来越稀疏,娇娇黯然神伤的想到,那人该不会是一个黑衣剑客,或刺客,在半夜的时候刚好重伤落在这一个断桥吧。
然而,娇娇用仅剩不多的逻辑思想想了一想,就算当真如是,她一个姑娘家的,半夜三更的拿一把伞矗立在这里,本身就很诡异,于是,娇娇认为不必担心,于是娇娇心安理得地走出了这一个断桥。
娇娇不知司命给自己安排了怎样的身份,但娇娇翻过后面的剧情,大概是哪家失踪的女儿,于是身无分文的娇娇便收了伞,打算到庙里头过夜。
前头,娇娇苦苦的在断桥上走了许久,走得有些累了,便下了断桥找卖茶水的小姑娘讨了一杯白开水,便在路边听了一碎嘴,说这前些地的庙里前天刚死过人,想必那那些孤苦无依的人也嫌着那一个地方晦气,所以应是无人光顾。然,这恰正合她意。
娇娇来到人间之后,精神气不足,便躲在残破神像的后面,稍作休息。
结果娇娇眼睛合上还没多久,耳边便听到了悉悉嗦嗦的声音,听脚步,似是有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来到这里之后,喘了一口粗气,声音哽咽还吸了吸鼻子的声音,哽咽沙哑似是刚哭过了一场。
听声音,似是个年轻的女子。
女子来到没多久之后,脚步有些凌乱的在这里走了一圈,似是在找什么东西,又似是在找人。
这一座庙也就这么个大小,娇娇背靠着神像,本身躲得又不是很里,偏偏的神像的一只手还掉落了,更挡不住娇娇这么大个的人,娇娇屏住了呼吸,有些紧张,紧张之余又带着一丝自己没有察觉到的兴奋。
巧了,自己这该又不会歪打正着的,撞破了什么辛密事吧。
还好的是,女子似乎并不担心这里还藏着有其他的什么人,只停在离娇娇还有几步的距离,便顿下了脚步,然后小声的呼唤了一句什么,又径自的呢喃,“哎,还没来吗,真晦气。”
娇娇一听,便同女子一般的焦灼的的等着她的同伙过来。
没一会,女子的同伙来了,脚步沉重而浑厚,应该是一个威武的成年男子。
男子看见了女子,又走近了几步,他声音粗壮,闷声闷气的问道。“没有人看见你出来吧。”